钱诚似锦

没有准确更新时间的可怜中专教师

[何立×你]何大人的坚硬软肋

“姑娘...”

这种语气已经是你听过的第不知道多少遍的了,只此一人会用这种腔调唤你。


“大人好兴致,这地方也亲自过来,不怕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。”你赌气似的回话。


“好没礼貌。”那人手中折扇一合,扇面内页的纸歘啦歘啦的发出声响,听起来很烦躁。

“快随我回去吧。”尾音上扬,好生无奈。



你立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,那人也知你不会轻易听话,皱了皱眉让小役开了牢房门锁,铁链的声音哗啦啦啦,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吵闹。


“你们,都退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


这是何立大人自己的地牢,凡是关进来的人就没有完整的出去的,唯独一个例外。


何大人用衣袖掩了掩口鼻,走进牢房站定在你面前,你双手被束与背后,身子倒是站得直溜。何大人探头看了看你身后,叹了口气,将折扇别在腰间,颠着衣袖露出手来。


这位大人的衣袖向来很长,总是将他那骨节分明的细手藏起来,偶尔露出些指关节来,不是要取谁性命就是要变些戏法,只是对你而言,那双手从没有任何危险,还在某些月圆之夜朝你递过鲜花饼。



何大人走到你身后为你松了绑,抬起你的手腕端详起来,“这细皮嫩肉的就该戴镯子配首饰,勒红了多不好看。”又抚上你的脸颊,你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迹,脖颈上更是有些细细密密的刀口,仔细一看,你头发散乱但仍能看出是梳了个男子的发髻,身形纤瘦有点撑不住身上的长衫,嘴唇上方微微泛红,是胶粘的胡子被一把扯下留的红印。




你此时此刻该是狼狈极了,浑身上下唯一能让人看的下眼的可能只有那份桀骜不驯了。


“大人别费口舌了,尽快处置了罢。”

你清楚这牢房的规矩,除了何大人,不能有其他活人走出。


何大人叹了口气,他伴君如虎杀人无数,却最是拿你没辙,这地牢的规矩,总管府上下无人不知,你却是第一个安然无恙出来的,甚至是蹦跶着出来的。


何大人抿抿嘴:“姑娘说笑了,你又无罪,谈何处置?”



你不出声,这偌大的地牢又恢复沉寂,何大人站在你身后,你不知他什么表情。


许久,你听到那人又叹了口气,比上一口还长,“姑娘,跟我回去罢,本官...错了。”


“您可是何大人,何大人怎会错?”


“莫要咄咄逼人。”


“大人若恼了,让小的选个颜色就是。”


“我偏不,跟我回去。”

何大人语气强硬起来,朝牢房外走去,“没你在近旁,总觉得哪都不适。”









随大人回了房进了内室,你还赌气不肯理他。

“把衣裳脱了。”磁性的声音不大不小,柔软的进了你的耳朵。


你侧目而视,眼神恨不得剜他一刀。


何大人并不理你,“脱了。”


你自知一直和他对着干没好下场,寻死不成就只能凑合活着,你不情不愿地宽衣解带,深蓝色的长衫落地,你身着白色里衣,上面早已血迹斑斑。


知道你伤得厉害,没成想这么厉害,何大人皱皱眉头闷哼一声,挽了袖子拿干净毛巾进水盆里投洗几次,拧干净了水,按着你肩膀让你坐下。


何大人的手冰凉凉的,撩着你的衣领就褪去里衣,布料顺肩膀滑落停在臂弯和腰间,你坐直身体,把头埋得低低的。你的背后深深浅浅布着几条刀伤,最深的在左肩下蝴蝶骨处,许是那里肉薄又有骨头撑着,否则凭这力道,定是能伤及内脏。


毛巾也是冰凉凉的,仔细地经过每一处伤口,你怕疼,咬着嘴不肯出声。

“这会儿能忍住,上药也能忍住?”大人不想你忍耐得辛苦,你并不领情。



何大人从抽屉里摸出伤药,扶着你让你上身趴在桌上,你歪着脑袋双臂枕着脸颊,合上眼。唇边被放上一块硬物,你睁开眼,何大人捏着一块橘子糖要塞进你嘴里。

“很疼,吃块糖,好过一点。”


何大人一手横在你胸前扶着你的肩膀,你没了执拗的劲儿,忽然觉得委屈,湿了眼眶。橘子糖果然很甜,明明很甜,你眼泪却止不住的流,弄湿了大人的衣袖。


伤口很快包扎好,干净的白布裹紧了你的上半身。何大人蹲下身微微扬起头看你,拉着你的手在手心里攒弄着说,“还能再陪你待会儿,一会儿我走后要是觉着累就睡,晚膳不用等我,想吃什么就叫小厨房做。”


这样的何大人,外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,那是眼底里满是柔情的大人,是真正的柔情,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虚情假意,若是这副模样被外人看见,许是得掉脑袋吧。


你这样想着。


“大人不必这样,留我在,只是徒增祸害,碍了大人施展拳脚。”


每个人都有软肋,这是何大人自己说的,攻其不破便攻其软肋,这是何大人的做事手段。这些你都清楚。


“不怕。”何大人笑笑,“祸害来多少我赶多少,就怕不够我活动筋骨。”

“我得走了,还有公务在身,按时找丫鬟换药,不愿意她们伺候,等我回来。”

何大人起身要出门,到了门口扭过头来,“姑娘在这,我何立便安心,自然,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

说罢,何大人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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